《古文观止》(选读）专练解析丨刘向《战国策·赵威后问齐使》

阅读下面的文言文，完成下面小题。

材料一：

孟子曰：“民为贵，社稷次之，君为轻。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，得乎天子为诸侯，得乎诸侯为大夫。诸侯危社稷，则变置。牺牲既成，粢盛既洁，祭祀以时，然而旱干水溢，则变置社稷。”

（选自《孟子·尽心下》，有删改）

材料二：

齐王使使者问赵威后。书未发，威后问使者曰：“岁亦无恙邪？民亦无恙邪？王亦无恙邪？”使者不说，曰：“臣奉使使威后，今不问王而先问岁与民，岂先贱而后尊贵者乎？”威后曰：“不然。苟无岁，何以有民？苟无民，何以有君？故有舍本而问末者耶？”乃进而问之曰：“齐有处士曰钟离子，无恙耶？是其为人也，有粮者亦食，无粮者亦食；有衣者亦衣，无衣者亦衣。是助王养其民也，何以至今不业也？叶阳子无恙乎？是其为人，哀鳏寡，恤孤独，振困穷，补不足。是助王息其民者也，何以至今不业也？北宫之女婴儿子无恙耶？彻其环瑱，至老不嫁，以养父母。是皆率民而出于孝情者也，胡为至今不朝也？此二士弗业，一女不朝，何以王齐国，子万民乎？於陵子仲尚存乎？是其为人也，上不臣于王，下不治其家，中不索交诸侯。此率民而出于无用者，何为至今不杀乎？”

（选自《战国策·赵策》，有删改）

材料三：

赵简子上羊肠之阪群臣皆偏袒推车而虎会独担戟行歌不推车。简子曰：“寡人上阪，群臣皆推车，会独担戟行歌不推车，是会为人臣侮其主，为人臣侮其主，其罪何若？”虎会曰：“为人臣而侮其主者，死而又死。”简子曰：“何谓死而又死？”虎会曰：“身死，妻子又死，若是谓死而又死，君既已闻为人臣而侮其主之罪矣，君亦闻为人君而侮其臣者乎？”简子曰：“为人君而侮其臣者何若？”虎会对曰：“为人君而侮其臣者，智者不为谋，辩者不为使，勇者不为斗。智者不为谋，则社稷危；辩者不为使，则使不通；勇者不为斗，则边境侵。”简子曰：“善。”乃罢群臣不推车，为士大夫置酒，与群臣饮，以虎会为上客。

（选自《新序·杂事一》，有删改）

1．材料三中画波浪线的部分有三处需要断句，请用铅笔将答题卡上相应位置的答案标号涂黑。

赵简子A上羊肠之阪B群臣C皆D偏袒E推车F而虎会独担戟G行歌H不推车

【答案】BFH

【解析】本题考查学生文言文断句的能力。

句意：赵简子乘车上羊肠坡，大臣们都露出膀子给简子推车，但虎会独自扛着戟边走边唱歌，不推车。

“羊肠之阪”作“上”宾语，宾语后断句，B处应断开。

“车”作“推”的宾语，宾语后断句，F处应断开。

“行歌”与“推车”为两个谓语动作，中间需停顿，H处应断开。

故选BFH。

2．下列对材料中加点的词语及相关内容的解说，不正确的一项是（   ）

A．岁，即年成、收成的意思。与《庖丁解牛》中“良庖岁更刀”的“岁”意思不同。

B．“使者不说”与“秦伯说，与郑人盟”（《烛之武退秦师》）两句中的“说”用法相同。

C．哀，意思为同情、怜悯，与《赤壁赋》中“哀吾生之须臾”的“哀”意思相同。

D．“则社稷危”与“危士臣，构怨于诸侯”（《齐桓晋文之事》）两句中的“危”用法不同。

【答案】C

【解析】本题考查学生对文言词语中的一词多义现象的理解能力。

A.正确。年成、收成；/每年。句意：今年的年成好吗？/好的厨师每年更换一把刀。

B.正确。均通“悦”，高兴。句意：使者不高兴。/秦伯高兴，与郑人结盟。

C.错误。意思不同。同情、怜悯；/哀叹。句意：怜悯那些无妻无夫的人。/哀叹我这一生的短暂。

D.正确。危险；/使动用法，使……冒危险。句意：那国家就有危险。/使将士冒着生命的危险，与各诸侯国结怨。

故选C。

3．下列对材料有关内容的概述，不正确的一项是（   ）

A．孟子认为百姓最重要，国君最轻，所以成为君主需要取得百姓的支持；得到天子赏识便做诸侯，得到诸侯赏识便做大夫，诸侯危害国家就改立。

B．赵威后未开启使书，就先向使者询问齐国的收成、百姓以及君主的情况。齐使不满赵威后不先问王，而问岁与民。赵威后告诉他无岁与民就无国君。

C．对钟离子、叶阳子、婴儿子三位能够帮助齐王治理国家的贤能大臣，赵威后故意以“无恙乎”发问齐使，弦外之音是对齐王昏庸无道的指责。

D．赵简子提出“为人臣侮其主”，虎会以“为人君而侮其臣”针锋相对，让赵简子感悟到“君侮其臣”对国家的危害，故而改变了态度、做法。

【答案】C

【解析】本题考查学生理解文章内容的能力。

C.“对钟离子、叶阳子、婴儿子三位能够帮助齐王治理国家的贤能大臣”错误。据“北宫之女婴儿子无恙耶？彻其环瑱，至老不嫁，以养父母。是皆率民而出于孝情者也，胡为至今不朝也”可知，婴儿子是带领百姓尽孝心的人，不是大臣身份。

故选C。

4．把材料中画横线的句子翻译成现代汉语。

（1）是助王息其民者也，何以至今不业也？

【译文】这是帮助国君养育百姓的人，为什么到今天不让他在位成就功业？

【解析】“是”，代词，这；“息”，养育；“业”，使动用法，使……成就功业。

（2）乃罢群臣不推车，为士大夫置酒，与群臣饮，以虎会为上客。

【译文】于是赵简子就让臣子们停止推车，还为有官位的人摆酒设宴，与臣子们一起饮酒，并把虎会当成贵宾。

【解析】“罢”，使动用法，使……停止；“置酒”，摆设酒宴；“上客”，尊贵的客人、贵宾。

5．赵威后的首问和虎会之说体现了怎样的政治思想？请简要说明。

【答案】①赵威后首问先问岁，再问民，最后问君，认为没有年成就没有百姓，没有百姓就没有国君，具有重视民心向背的政治远见，体现了民本主义思想。

②虎会之说，表达的是无论是君还是臣，都应该互相尊重，只有君主尊重臣下，臣下才能竭尽才智辅佐他的认识。

【解析】本题考查学生理解并概括文中信息的能力。

找到首问内容，根据赵威后回答使者的话“不然。苟无岁，何以有民？苟无民，何以有君？故有舍本而问末者耶？”可知，威后认为没有年成就没有百姓，没有百姓就没有国君，具有重视民心向背的政治远见，她的话体现了民本主义思想。

虎会未为赵简子推车，面对赵简子的问话，虎会答“为人臣而侮其主者，死而又死”，可见虎会承认自己有罪，认为作为臣子不可侮辱其君。但是面对国君随时可能给自己治罪的危险，虎会又说“为人君而侮其臣者，智者不为谋，辩者不为使，勇者不为斗。智者不为谋，则社稷危；辩者不为使，则使不通；勇者不为斗，则边境侵”。他的这番话指出了作为君主侮辱自己的臣子的危害。由此可知，虎会认为无论是君还是臣，都应该互相尊重，而只有君主尊重臣下，臣下才能竭尽才智辅佐他。

参考译文：

材料一：

孟子说：“百姓最重要，土神谷神次要，君主较轻。因此得到众百姓之心的做天子，得到天子之心的做诸侯，得到诸侯之心的做大夫。诸侯危害社稷国家，就另外改立。为祭祀而宰杀的牲畜已经长成，祭物盛在祭器里的祭品已经洁净，祭祀按时举行，但仍然发生旱灾涝灾，就改立土神谷神。”

（选自《孟子·尽心下》，有删改）

材料二：

齐国国王派遣使者去问候赵威后，书信还没有启封，威后就问使者说：“今年的年成好吗？老百姓好吗？齐王好吗？”使者不高兴，说：“下臣奉齐王的使命，出使到威后这里来，现在您不问齐王，反而先问年成和百姓，岂不是把卑贱的放在前面，把尊贵的放在后面吗？”威后说：“不是这样。假如没有收成，哪里有百姓？假如没有百姓，哪里有国君？哪里有不问根本而问末节的吗？”威后进而又问他说：“齐国有个处士叫钟离子，平安无事吗？这个人做人呀，有粮食的人给吃，没粮食的人也给吃；有衣服的人给穿，没有衣服的人也给穿。这是帮助国君抚养老百姓的人呀，为什么到今天不让他在位成就功业？叶阳子平安无事吗？这个人做人呀，怜悯那些无妻无夫的人，顾念抚恤那些无父无子的人，救济那些困苦贫穷的人，补助那些缺衣少食的人。这是帮助国君养育百姓的人，为什么到今天不让他在位成就功业？北宫氏的女儿婴儿子平安无事吗？她摘掉耳环等装饰品，到老不嫁，来奉养父母。这是带领百姓尽孝心的人，为什么至今不加封号，使她得以上朝见君呢？这两个处士没有成就功业，一个孝女也没有加封号，靠什么来统治齐国，为民父母呢？於陵的那个子仲还在吗？这个人做人呀，对上不向国君称臣，对下不治理他的家，也不愿同诸侯交往，这是带领百姓无所作为的人，为什么到今天还不杀掉呢？”

（选自《战国策·赵策》，有删改）

材料三：

赵简子乘车上羊肠坡，大臣们都露出膀子给简子推车，但虎会独自扛着戟边走边唱歌，不推车。简子说：“寡人上坡，大家都推车，唯独虎会扛戟唱歌不推车，这就是虎会作臣子的侮辱自己的君主，臣子侮辱君主，该判什么罪？”虎会回答道：“作臣子的侮辱自己的君主，死罪再加死罪。”简子问：“什么叫死罪再加死罪？”虎会答道：“自己被处死，妻子儿女也处死，这就叫死罪再加死罪，您既然已听说作为臣子侮辱君主的罪，您也愿听听君主侮辱臣子的罪吗？”简子问：“为人君主侮辱了自己的臣子会怎么样呢？”虎会说：“当人君的侮辱了臣子，有才智的人不给国君出谋划策，能言善辩的人不愿替国君充当使节，勇敢的人不愿为国君战斗。有才智的人不为国君出计谋，那国家就有危险；有辩才的人不为国君当使节，外交关系就不顺利；勇敢的人不愿为国君战斗，边境就会被侵犯。”简子说：“说的好啊。”于是赵简子就让臣子们停止推车，还为有官位的人摆酒设宴，与臣子们一起饮酒，并把虎会当成贵宾。

（选自《新序·杂事一》，有删改）